《黑神话·悟空》第四章盘丝洞头目、妖王及人物故事合集

发布日期:2024-09-19 19:24

来源类型:新浪 | 作者:马骋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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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目

1-六妹

洞天疏影有人家,笑语盈盈满径花。

急走奔扑追蝶儿,且将闲语作流沙。

盘丝洞中,并无与六妹同岁的孩子,平日里她都跟姐姐们在一处。大家都对她很温柔,唯有四姐,会严厉督促她练功。有时她练功刻苦,四姐还会带她去山顶遥望外面的山水,给她讲些山外的故事。

她虽很喜欢跟着四姐,但四姐却常去山里探查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。四姐总说危险,绝不肯带上她,她便又无趣了起来。

这日,山中设赏花宴,巫山来送礼的小妖们,照例交明了差事,又被留在洞中饮酒同乐。

姐姐们忙于接待客人,照管母亲,六妹便独自一人跑了出来。管事的虫妖被她缠得没法,只好带她在洞中玩上一会。

却就有两只喝醉的猪妖,见到六妹便指着她道:“这就是那个?”另一个猪妖道:“对,就是那个。”

六妹只觉受人议论,不甚高兴,反问道:“你们猪妖怎么指着人,这个那个的?”

管事的使劲给那两只猪妖打眼色,那两只猪妖却道:“小丫头,我们给你说个大家都知道,唯独不让你知道的秘密。”

那管事的赶紧制止,六妹却一脸认真道:“你说。”

两只猪妖笑起来:“你爹也是头猪,你是我们老猪家的亲戚。”

他们本想看那小姑娘生气跳脚,没想到,小女娃把嘴一噘,不以为然:“你们是因道行太低,才这般爱攀亲戚吗?母亲能相中的人,必定不是你们这样的腌臜东西。”

如此一说,猪妖自觉无趣,以后也不再开她的玩笑了。


2-五妹

莺莺本多娇,燕燕爱嬉笑。

姐妹同相亲,只忧人间扰。

朱家五妹,适处华年,颜色艳丽,堪称国色。

这夜,乌云遮月,凉风过岭,似是有场暴雨在即。五妹陪二姐在兰喜村督办小妖们做活,远远瞥见有个赶路的书生来此避雨。她玩心大起,有意作弄作弄他。

这书生也是个呆子,因担心大雨浇湿书箱,竟一头撞入荒村,丝毫未发觉妖精们。他堪堪进屋,插好了门,点上油灯,屋外顷刻间大雨滂沱。

书生对着窗外的雨,诗兴大发,赶紧背诵道:“赫赫明明。王命卿士,南仲大祖,大师皇父……”

一道炸雷,轰隆响起。书生见那院门似乎晃了一下,并未留意,继续道:“……徐方绎骚,震惊徐方。如雷如霆,徐方震惊。”

此句刚完,书生又觉窗棂动了一下。他以为是风雨作祟,便急急关上了窗。如此这般,直待他诵完全诗,神清气爽,才惊觉确有人在敲门。

他见门上的窗纸,映出个娉娉袅袅的身影,不由心中一惊,料想来者必定是个妖精。但心念一转,又觉自己此生窝囊颓唐,若做个风流鬼倒也洒脱。

他慌忙起身,将那房门猛然一开——

也不见什么绝色的妖精,却是个披头散发,双目流脓的女鬼站在那里。他怪叫一声,撞开对方狂奔而逃。

门外的五妹正捏着兰花指,款款倚在墙边,未料被撞了个趔趄。她愤愤不平地走进屋内,口里骂着那书生不懂怜香惜玉,恰巧看见书案上有面旧铜镜,自己随手拿来一照,原是狂风暴雨洗掉了她的妆容,徒留一片斑驳的色彩绚在那脸上,湿发一遮,真真吓人,连她自己也被气笑了。


3-四姐

拔剑向青霄,敌血染皂袍。

幸得女儿身,娇娥胜俊豪。

昔年,毒敌大王带着四个儿子投来黄花观,百眼魔君觊觎倒马毒的威力,便许诺将几个蜘蛛精小辈与蝎家联姻,便唤老蜘蛛精带着四个女儿来相看。

待众人就坐,魔君让蝎家四个儿子逐一亮相。

蝎大起身,拍着胸脯道:“我的功法乃是父亲亲传,几个兄弟里最当属我是个好男儿,姐姐们若都想嫁我,可别生了嫌隙。”

众女蹙眉,那蝎二赶紧起身,抢白道:“姐姐们不用苦恼,我大哥心快口快,他虽是厉害,我也不差,若是招我做婿,我定扩充洞府,做大做强。”

魔君听了心下不喜,众女亦不置可否,又望向蝎三。蝎三见众人看着,不得不道:“哥哥们都是好的,我弟弟也很不错,姐姐们多瞧瞧。”

蝎四嫌老三落了气势,不甚满意,道:“我三哥性格有些别扭,姐姐们勿笑。我虽少他们几年道行,但未来可期,姐姐们选我便是选中未来。”

其后魔君便让朱家四女逐一发表看法。大姐温言道:“家中姊妹多,母亲又生着病,我暂不愿卸了这担子,让妹妹们受苦,晚几年罢。”

众蝎摇头,表示可惜,二姐一个娇笑:“我一人忙着撑起家业,许多窟窿要补。若是……下嫁,诸位谁愿意填上这银钱空子,我便考虑考虑。”

那毒敌山早已败了的,哪里有什么财帛,二姐便一下堵死了话头。三姐捏着扇子:“我要嫁个琴瑟和鸣的,我最喜罗隐的诗,四位好汉里,可有哪位读过?”

四蝎只怕连诗是什么都不知,哪里还晓得什么罗隐,众人只能寄希望于四姐。

四姐坐在末尾,百无聊赖,轻轻一哼,道:“姐姐们太客气了,说得这般婉转,只怕他们听不懂。什么相看相看,不过是想让我们赔钱嫁汉,还想成了他们的算盘。什么银样镴枪头的好汉,若真有本事,何不自己挣份家业,岂不比在这里说嘴现丑了强?”

其后,因四姐这么一闹,席上的话语转变成了批评四姐,互相致歉,许婚一说,便不了了之了。


4-三姐

洞天隐居百余春,难见山外假与真。

君化白骨我未嫁,造化俱是捉弄人。

朱家三姐,举止娴雅,温柔端方,喜爱读书练字。她见家中妹妹都尚懵懂,两位姐姐又十分忙碌,便只留心针黹之事,是家中最好的纺织手。

二姐在山外经营的布庄,便是以她设计的织谱来织布,洞中的织工也都归她调教。因她面和心软,大多时候难以服妖,五妹便是她最好的帮手。三姐手拿织谱教学,五妹就手握戒尺相随。若有那十分不受教的,五妹心直口快,一头告到二姐处,那织工就全无幸免,封入茧里,当做餐食了。

说来,因大姐二姐事务繁杂,五妹自幼便是跟着她。她太安静,五妹就成了她的另一面。两姐妹吵吵闹闹,日子倒也好打发。

三姐常读的书里,曾有一些凡间来的志怪传奇,她每次读来都觉得有趣,总想见见那些花前月下的场景。不过,她可不会傻到喜欢什么风流才子,毕竟故事里的妖精,大多死得很惨。

5-二姐

粉黛绾青丝,蛮腰缀玉石。

娇似天台女,最是利害时。

朱家二姐,自幼假充男儿教养,洞中银钱往来,买卖支应,皆由她一人单管。山外的管事和兰喜村的小妖们,与她往来最多。

二姐因事务繁忙,做事皆有时辰定规,若出了差错,便有一顿好罚,是以小妖们对她又敬又怕,总觉得自己这位奶奶样样出挑,个性又要强,没准以后能当上洞主娘娘,到时谁若有幸入赘,也能跟着当个便宜大王。这可连累了旅居在此的四位蝎太子,让他们没少受编排。

二姐却全不在乎,蝎家四子谁愿帮她卖力,她的脸色就对谁好几分。

前些日子,不知她从何处寻得一颗仙藤种子,栽在了洞中的别院里,找了蝎大替她守着。

蝎大喜滋滋地应了下来,暗想这必是二姐倾心于他,一头求到魔君跟前,望其帮忙撮合。魔君听罢直摇头,说这般有主见的女子,旁人替你说亲,只会让她愈发瞧不起你,还是靠你自己最稳妥。

蝎大回洞后,绕着仙藤走了一圈又一圈,至今也没想出个好法子。


6-大姐

归路满青苔,桃花始盛开。

慈柔情几许,姊妹相亲爱。

朱家大姐,行事温柔和平,于众妹妹有如母亲一般,起居大小事情,皆由她体贴照管。即便爽利如二姐,自立如四姐,在大姐跟前也都老老实实,有些小女儿的娇憨之态。每日里,她要管待洞里的茶饭,众人的衣裳,生病吵架的寻她,高兴伤心的也寻她,整日忙忙碌碌。

来她身边传话的小妖,总是络绎不绝:“大奶奶,二奶奶和四奶奶吵起来了。”“大奶奶,五奶奶教训了个织工,现在那边差个人手,问能不能调上来一个。”“大奶奶,六奶奶练功伤了气脉,请您过去瞧瞧。”

某日,夫人将她唤到自己跟前。一踏入若仙庵,大姐就见母亲正在树下赏花,她招招手,叫大姐过来:“我们庵中的花,可比天上的好。”而此时,若仙庵门外,当值做饭的小妖在等大姐定菜品,看育虫茧的管事在等禀报事项……

大姐问道:“母亲找女儿来,可是有什么示下?”

母亲只是拉住她的手,道:“陪我看看花。”她慈祥地对大姐微微一笑,“我怕他们累坏了你。”大姐看着母亲,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,母亲也曾牵着她的手,看过同一树桃花。那时花很美,母亲也很美。


7-琴螂仙

阆苑非凡种,濯垢有仙风。

下界化奇样,入道不俗同。

昔年,有人从昆仑阆苑中往某个洞天福地投下了两枚仙卵。凡间灵蕴不似仙界充盈,仙卵下界,竟育化不出完整的仙兽,令其失了大半法能,形貌也迥然不同。其中一枚仙卵,被用作了度化有罪者,另一枚则被有心人藏了起来。因其育化成了别样的生灵,又将其唤作琴螂仙。

琴螂仙每隔数日便会产出如血囊一般的虫卵,若被生灵吞入腹中,幼虫便会啃食其五脏六腑,又因其天赋之差异,育化出不同的虫来。

若此卵未被生灵吞服,则自然育化,成为凡胎琴螂。凡胎的琴螂会吐丝做茧,用以困住猎物。因其体内的奇毒,困在茧中生灵非但不觉憋闷,还常有临风欲飞之感,如坠云端,但时间一久,身体便会异化。有修士想以此法,锻炼躯体,精进法力,但终究是旁门,极易迷了心智。

自这仙卵入世,已有许多生灵遭其毒害。此物其实极不善打斗,除了口吐秽物,并无什么大神通,相貌又极其骇人。想来,它能在世间繁衍至今,必是能给某些人带来不为人知的好处罢。

8-百足虫

蜷身一滚无首尾,展足扑腾爪似锥。

螯牙狠毒喷邪风,狭处相逢命无归。

昔年,有个到盘丝洞寻仇的少年,他大仇尚未得报,就被妖怪捉住,扔进了虫窟之中。他跌落深穴,摔在一团肉虫的尸体上,虽是摔折了腿,却活了下来。少年疼得嗷嗷大叫,支起上身,欲要求救,放眼望去,虫窟之中除了骷髅与尸骸,再无他物。

少年万念俱灰,忽感腿上钻心一疼,有只一人长短的百足之虫,咬了他一口,还生生扯下块皮肉来吃。少年大惊,急忙从身旁摸起块硬石,疯狂砸在虫子身上,直将其砸得爆裂开来,才怔怔停手。低头一看,手里拿的竟是块人头骨,赶紧将其甩了出去。

一番周旋后,少年发现受伤的腿竟然不疼了。他沾了沾虫尸淌出的浓汁,涂在擦伤的手臂上,竟也不疼了,想是它的毒液起了麻痹的效果。这给了少年不小的启发,他环视一周,从深穴边的虫茧上,抽下坚韧的丝线,又捡了两根不知是谁的腿骨,用它们将自己摔折的腿扎了起来。

处理完伤处,少年精疲力竭,可当他安静下来,立时听见些窸窸窣窣的声响。他抬头到处张望,去寻声音的源头,可那响动陡然而停,天上随即砸下来个白色的巨球。那球弹了几下,伸展开来,原也是只百足虫,却比先前那只大上数百倍。少年不敢迟疑,扑身躲到一旁,可他本就折了一条腿,如何能比百足虫还快?他灵机一动,将自己也抱成个球,在地上翻滚起来。那百足虫见少年这般作为,分不清敌我,双方对峙了起来。

恰巧此时,深穴中又传来坠地之声,少年望过去,有一堆被吃空了的皮囊被扔了下来。其后,坠地声密集而至,扔下来的全是些死物或残骸。许许多多的小百足虫都冲了出来,抢食这些残羹冷炙。它们每每经过抱成球的少年,都将他默认成自己的同类。少年立刻开了窍,他模仿着百足虫的行为,研究百足虫的习性,跟着它们住,跟着它们吃,足足花了一旬的时间,才从盘丝洞里逃到了外面。

当他迎着天光走出来,终于明白了,人若要好好地活着,就不该执迷于过往。他回到故乡打算好好生活,岂料,织户们知他去过朱家大院,便熙熙攘攘聚在他家门首,逼着他重回山中,带他们去找院中的宝贝。少年只好躲着他们,依然没能过上舒心的日子。

9-右手虫

昨为拈花指,今作零落肢。

同种不同胎,左右复谁知?

昔年,盘丝洞里曾有道士抬入了一双巨大的臂膀,小妖们都不知这是从何处得来的,但从这手的仪态推想,必是出自一位高人。百眼魔君亲临此处,将两枚卵状之物放入其中,并嘱咐洞中群妖,必要好生看守。

初时,这双臂膀往外溢出许多脓血,腥臭难闻。一段时日后,浊物干涸,结作了极厚的血膜,将其包裹当中。

又过了几年,从远望去,那血膜内蠕蠕涌动,似有什么已在内里育化而成,急待钻出。恰至十年之期,破卵而出两只虫来,身似蜂,尾如手,口喷之毒,鸟兽沾染便死,草木沾染便枯。

百眼魔君得知这个消息,十分高兴,设宴庆贺,席间他对蜘蛛精道:“师妹有所不知,我在紫云山中也试过一回,不料那仙卵羽化未成,连累我被师父好生责骂。此番我倒是想明白了,师父给的仙卵,命里承不起那般大的缘法,倒是这般,恰巧恰巧。”

这两只虫,一只其尾为左手,一只其尾为右手。它们极爱倒挂洞顶上,将尾巴垂下,诱猎物前往查看,其后合掌拍来,将其拍做一团劖肉,在将头儿垂下,正好囫囵吞吃。

其后,左手虫不知躲到山中何处修行去了,另一只无掌可合,便爱守在狭道里,若有来人,便可占尽地利之险,将其捕食。

10-波里个波

倚石有活泉,粼粼清浅浅。

妙处霸王踞,蛙毒腥又甜。

话接前文,道士在寒潭被和尚们救下,抬着往山中去了。他原想和尚们会带他去庙中疗伤,不想却将他投入了地牢之中。

道士在牢中,听过魔音,红过眼睛,九死一生,侥幸逃生。虽是遭了些磨难,岂料武艺长进了不少,也算机缘。再回原处,那蛙早已没了踪迹。他只好离了小西天,继续前行。

某日天晴,道士到了一座岭上,只见郁郁葱葱,有几椽茅屋,像是有人居住。他正想找个歇脚之处,在个大宅院中,一脚踩空,落入个洞穴里。

那里头蛛网层叠,虫妖遍地,幸而他已并非昔日那般无能,一路直下,竟也探到了洞穴深处。那养在葫芦中的蝌蚪,倏忽间踊跃起来。

他穿过一道石缝,果见有只大蛙,正伏在水中,独占了一处天然泉水,虫妖们都不敢靠近。他拔剑朝那青蛙砍去,两个在水中战做一团,一个放电霹雳响,一个扑腾腿脚强。正是难分胜负之时,那蛙把嘴一张,竟伸出一只左手来,一下抡在道士的脸上,将他一下拍出了许远。其后,大蛙把头一仰,道士学了个乖,不敢近前。就见那蛙喷出毒水来,毒水不住扩散,竟将整个水潭都染上了蛙毒。

道士没想它有此技,身上又无解毒的药物,急忙抽身从石缝钻了出去,却听身后有个女声道:“你这道士,不在观里练剑,跑来这处寻死?”

他已毒气攻心,话还不及答,已然倒在地上。朦胧间,那女子似是叫了人来:“快把他抬回观里去,可别死在我们洞里,否则不好交代。”

11-虫总兵

事遇机关须进步,人当得意便回头。

丈夫有志舒意气,复论功名换王侯。

翠屏村有个青年,在县里做衙役,因与县令不睦,所以屡遭排挤。这日,县令闻得兰喜村有妖怪作祟,故意派青年独自调查,企图让他有去无回。青年明知自己被刁难了,却不愿讨饶,领下差事而去。可待青年踏入那荒寂诡谲的村庄,立刻后悔起来。但日已西沉,他又不熟山路,只好留在荒村里过夜。

青年选了个檐角俱全的屋子,叉上门窗,点上灯,准备苦熬一夜,天亮就走。夜半他害怕起来,索性在屋内练刀壮胆。才舞了一会儿,房梁深处的黑暗里传来个沉闷的声音:“我是这岭上的妖怪,本想害你,但见你功夫很好,又配着官刀,想来是个当差之人吧?”

青年心下稍惊,但想到自己的遭遇,不吐不快,就都与妖怪细细说了,引得那妖怪也叹息不已。妖怪道:“我原也是个御前侍卫,受朝中奸臣所害,被妖术变作只虫子,只能在这山中讨生活。我本无牵挂,只想一死了之,奈何我的刀法无人可传。你若愿学,我就教你。”

青年哪敢拒绝,赶紧应承下来。他刚说完,就见暗处下来个一丈多高的甲虫,他项上有极厚的甲壳,果真像个将军的盔冠。那甲虫使一对双刀,出招一板一眼,劲力刚直,正合了青年的性子。青年说不出地喜悦,一虫一人就着残灯传艺受教,直至拂晓。眼见分别在即,甲虫总兵善意道:“如今世上,无才无德之人多,却偏能以阿谀奉承进位。你何必与他们纠缠,弄得腥臊满身?眼光长远些,人还须立于天地之间才好。”言罢,长笑而去。

经此一遇,青年豁然开朗,他弃了衙役之职改投边军,凭借精妙的刀法,当上了将军。后来,他率大军迎战外敌,连连大捷,成了无人不晓的名将。

12-靡道人

访道空山闻落花,闻笛声声有人家。

穿戴假面如真像,借取他身炼丹砂。

昔年,有位少年独自来盘丝岭寻仇。不料,他被妖怪所擒,困在洞中历尽艰险磨难,侥幸脱身。待他返回朱紫国,众织户纷纷上门,希望他能引领大家,前往岭上的朱家大院,寻找传说中的玉梭。

少年心中杂乱,闭门谢客,但他的母亲却无法理解他,逼他率众去岭上除妖救父。可人心何其难测,各怀鬼胎的织户们并未在险境中团结一致,他们内斗不断,最终在朱家大院里,被只青色大蜘蛛悉数剿灭。

那少年匍匐在地,十分害怕,不想那蜘蛛化出人形,原是洞中,有一面之缘的青衣仙女。少年已对凡人厌倦不已,他痛哭流涕,求仙女留他在岭上修行。青衣仙女痛骂了他一场,将他从院里赶了出去。

少年流落至岭上的荒村里住下,虫妖们对他多有耳闻,蜻蜓精见他这般凄苦,便引荐他去黄花观,见了自己的师父百眼魔君。

黄花观中的道士们,皆戴着石质面具,魔君告诉少年,若想修行,就必须断绝世俗因果,戴上石面,了却尘缘。少年犹豫不定,在观中逡巡。

不料,有位红衣老太,正带着一群花容月貌的仙子们来观中拜访。其中,正有那青衣仙女和黄衣少女。

其后,观中设宴,请众仙子入座,少年在旁偷看,就见那桌上摆了好些菜肴,有人油炒炼,人肉鲜煮鲜烹,人脑煎作的豆腐块,人肉馅包的荤馍馍。他闻着腥臭,只能看着众妖食人。

魔君见他撞到这等场面,只淡淡道:“妖怪食人乃天性。凡人寿数有限,即便被我们吃了,也不过是少了十几年寿数,眨眼之间而已。”

是夜,少年感到无比孤独寂寞,他在月下吹出家乡的小调。他细细反思,问自己究竟是如何走到了今时今日。他哭了很久,最终决定拜师学艺,既然无法改变,那就只能加入他们。

他彻夜未眠,痛下决心在修行的路上一往无前。他询师父成妖捷径,魔君告诉他:“紫云山中有种异虫,名琴螂。生食其卵,便可飞升成妖……”

妖王

1-紫蛛儿

曾驾云车上高台,今寄幽穴隐山崖。

小桥风月吹瘦骨,春来嫁衣又新裁。

话表三藏别了朱紫国,整顿鞍马西进。行至一座庵林,三藏意欲去化些斋吃,走至庄前,却见几个女子在亭下踢气球。三藏随她们入屋,便被掼倒在地,将绳子捆了,悬梁吊了个“仙人指路”。

行者跳树攀枝,见有一片光亮,知师父遇了妖精,唤出土地详问,原是盘丝洞中七个妖精占了天上仙姑的浴池。她们每日洗三次澡,行者即变作个饿老鹰,把他那衣架上搭的七套衣服,尽情叼去。

八戒见有这许多衣服,一番打听,得知有七个妖精在洗澡,便欢天喜地,径直闹到那里。那呆子不容说,脱了皂锦直裰,扑的跳下水去,变做一个鲇鱼精。那怪就都摸鱼,赶上拿他不住。他却认出一个,原是旧相识,便滑扢虀的,只在那腿裆里乱钻。在水上盘了一会,又盘在水底,只盘得喘嘘嘘的,精神倦怠。

妖精们跑回洞里,取了几件旧衣裳,唤出七个义子守家,自己往黄花观而去。八戒找回原路,与师兄弟一同退了虫妖,解下师父,却又奔上大路,到了黄花观。那黄花观主原与那七个妖精同堂学艺,得知唐僧乃十世修行的原体,师妹们受辱于他师徒,做了四杯毒药茶,意欲报仇正好吃了唐僧。

岂料行者识出端倪,掀翻茶碗,打退了蜘蛛精。魔君上来缠斗,行者便令八戒去灭那七个蜘蛛精。八戒得了师兄的令,拽着钉耙挨个尽情打作劖肉,独剩那最后一个,想起在水中有过恩欢,竟有些动不下手来。只得一钯筑在地上,教她赶紧逃命去也。


2-小黄龙

袍缕隐卧龙,困游命流中。

飞扬起金岚,命劫有始终。

他原盘算得十分简单,这老头既能窥测天意,必会凭此趋吉避凶,只要与他同行,定能避开危难。

待兄弟们各自远遁后,他就化作袍服上的一缕龙纹,藏于了袁守诚身上。

其后百年,他跟着老头走遍了大江南北,也见其为旁人卜过吉凶,占过前程。可终究怎么样呢?大多还是自作聪明,走了老路。

每见此景,那老头便会找个地方饮酒,恰巧老头有个能自己酿酒的葫芦,是以经常喝得酩酊大醉。

每次醉酒,老头极爱自言自语,有时心低意沮:“看破棋局,有何用?不入棋局,又有何用?”

有时又激昂爽快:“生死已定,何妨一试!”

有时又语挚情长:“前因既定,后果难改。又有几人能胜过天命?”

有时又反问嗟叹:“若算得到自己死在哪里,偏偏不去,就能逃得了吗?”

他时常疑虑,这些话,许是老头刻意对他所说。但那老头从未点破或驱赶他,他又觉得这老头只是在发酒疯。

时日一久,这些话竟如心魔般,让他踌躇不决,也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从他身边离去。

3-毒敌大王

仙居深处醉愁肠,金甲金螯毒难当。

鸡鸣泣血身将破,情路如月爱如阳。

毒敌山近邻西梁女国,山中自也继了西梁女国的传统,以女为尊。

这山中的魔王乃是个母蝎子精,又唤风月魔,最是生得妖娆貌美。她修的乃是“动”字门中之道,极擅房中术,又会欢好之事,是以有无数同修的道侣。

那道侣之中,恰有只公蝎子,生得金甲金螯非常雄壮,曾是风月魔心头之好。风月魔与这公蝎子还曾诞过一窝小蝎子,岂奈,这一窝仔蝎中,尽无一只母的,她便无心教他们法门,那金甲金螯的公蝎子也连带受了厌弃。

见风月魔不再找自己同修,那公蝎子倒也十分硬气,领着孩儿们搬去山外居住,不再与其往来。

其后,取经人途经西梁女国,风月魔劫走唐僧,被悟空请来的星官一声鸡鸣,震死当场。西梁女国被捉来洞中的国民,便都散了去,走时还将洞中所积财物,一并分了干净。悟空又嫌不够,着意添了把火,连那几间房宇也烧没了。

火起之时,那住在山外的公蝎子有所察觉。待他找去山间,昔日所爱,被人选剥了衣裳,割去了尾巴,捣作一团烂酱,死在坡前。他多方打探,才知是天上昴宿杀了夫人,一心要为她报仇。

所幸,那风月魔昔日曾点拨过他一些修行的门道,他就在那琵琶洞里住下,重整门楣,潜心修行。但他终究不是个女体,功法难有大成,毒敌山的名号也日渐衰微。后来,他听闻黄花观观主,乃是虫妖中首屈一指的高人,亦与昴日星官有深仇,便带着儿子们投那处去了。


4-晦月魔君

短歌壮心惊,长啼乌夜明。

踊跃几升落,浮沉似漂萍。

他躺倒在地,尚不知自己是如何败的,原先那不入眼的道袍虫妖,如今站在他跟前,竟然在笑。

见那虫妖手持一支光彩焕烂的金钗,他心下恍然。还待要问,却发不出声来,直觉疼痛难忍,想是那贱虫用金钗,一下就割开了他的喉咙。

他理应快死了,他闭上眼,不想生前最后一眼,是那张丑恶的嘴脸。

未期,有人将他翻过身来,还给他细细抹上了膏药。他又能喘上气了,但这并非好事。

那虫妖啧啧称奇:“师父给的药,果真了得。这一下竟续上了断处。可惜可惜,用在了这里。”

他睁开眼,又想发问,虫妖制止道:“莫急,外伤之药,岂有治好内伤的道理?再者,我也不想把你治好。”

语毕,虫妖招了招手,两个着青杉的假道士抬着一口盖着锦布的玉箱走来。

虫妖取出一枚金茧,道:“我等山野妖怪,配不上此物,还得是用你试试才好。”

他心下惊急,咳出一口血,喷在那金茧上。

那茧遇血而破,钻出条人首金身的虫豸,一下窜入草里不见了。

虫妖毫不慌张,从玉箱里又掏出了一枚金茧:“还是师父思虑周全,备了两枚金茧。”

他还想挣扎,身上却被蛛丝牢牢捆定。那虫妖喝令道:“灌下去。”

几个假道士,真就抬了几桶水,捉住他的头,往他嘴中不知灌了什么汤药。只觉又腥又臭,喉中一哽,似有什么咽了下去。

自吞下那物,他周身如坠云端,连神魂也迷糊起来。

除了对母亲的一点牵挂,他似是再难忆起什么。若乾坤真有机缘,他无声念了最后一咒,还请天地将这绝处逢生的运数,留给母亲罢。

5-百眼魔君

提罐弄炉火,炼丹修道果。

眼多心也多,心多必算错。

“这……能成吗?师兄。”紫衣老妇低头,不敢直视百眼魔君。

魔君把针递到老妇眼前,软语道:“吞了那猴子留下的东西,再连上这法宝,若还不成,再逃来我处,师兄自会与你撑腰。”

他似又想到了旁的事,道:“若换我先下手,那只猪,你怕是再也见不到了……”

老妇赶紧接过那根针,行了个谢礼,退下了。

待门关上,屏风后,转出来个仙长,是个朱绣顶的白鹤嘴脸,持一柄拂尘,气宇昂昂地看着魔君。

魔君朝他拘着礼,禀告道:“拿捏了那猪头,天命人自然翻不起风浪。”

鹤仙人不置可否,叹道:“你们这点心机,陛下全看在眼里。不曾理会,是给她老人家几分面子。”

魔君干笑着答道:“娘娘的意思,便宜那边占得太多。这回,正好连本带利收回来。”

鹤仙人甩了甩拂尘,宛如赶苍蝇一般,闲闲道:“事成了,你走。她们留下。”

魔君眉头稍展,深深地朝那仙长回了一礼。

人物

1-黑手道人

机关难算大聪明,鲁直冲动是本性。

犹谢腰间两面刀,一刃断执一刃明。

山风细细,野花满地,观后石窟内。

绛色面庞的道士,温和问道:“你来这观中多少时日了?”

“弟……弟子不知,只记得天雷过殿,有百余回了。”黑手道人站在一旁,有些戒备。

“那便有百余年了。”

道士说罢,走至光秃秃的石壁前,正要伸手摸摸。

“师父。”黑手道人急急唤道。

“……弟子来了许久,也未曾得师父传个什么法门,不知师父今日可能乘兴教弟子几招。”

“你想学?”

“既来拜师,自是想学的。”

“我看你根基扎实,气脉调和,自己的功法已然大成了。”

黑手道人听罢,心下一紧。

未料那道士又道:“虽无功法可授你,本派却有些练功的奇巧。你若不怕苦磨,我倒能让你试试。

“不知是怎么个奇巧?”

“传丹不传火,你若不试,我如何肯说与你听?”

黑手道人苦思,拿不定主意。

道士循循善诱:“我这观中不少弟子都练过,你来此这也没学,那也不试,岂非白走一遭?”

黑手道人一听,想到郎君临行的嘱托,问道:“此法能有多大作为?”

“精进躯壳,助益神功,登仙不难矣!”

“竟有这般玄妙?”

“觉不玄妙,你随时停下便是了,为师不怪你。”道士满脸自信。

黑手道人心下大动,立时应承:“敬听师父安排。”

“你随我来。”

道士又看看那石壁,带着黑手道人离去了。

2-鹤仙人

朱绣顶冠素炼身,飘摇直上会仙真。

九霄万里都称圣,哪个愚夫敢不尊。

新上任的昴日星君原在披香殿供职,如今得了提拔,头次有机缘游览游览天宫。

他刚从灵霄殿出来,就被鹤仙人接着,先是去了天门,让值守的天将和四大天王认了人,其后,又去了三十三天宫,七十二宝殿,一一拜见了众人。

列仙无一不对他们礼遇有加,令新封的星官十分开心。两人游遍宫殿,鹤仙人还要亲将星君送回光明宫。

归途中,星君突然问道:“不知前任星君,是高升了还是被贬了,劳请仙人明示,我日后也好处事交往。”

鹤仙人一笑,道:“他与下界交往过密,许是交了什么山野朋友,如今抛了这天上的羁绊,不知哪里逍遥快活去了。”

星君蹙眉,问:“我闻斗牛宫每日都会点卯,怎地星君走了,岂有不知的?”

鹤仙人抚了抚星君衣上的皱褶,黯然道:“他若不是无声无息地走了,你又怎会在此处?”

3-红依

泪眼思泪眼,断肠复断肠。

世有凉薄者,未必蛇蝎样。

玉帝驾座金阙云宫灵霄宝殿,聚集仙卿。

红依站在仙众之中,见太白金星领着一位头戴五岳冠,手执山河笏,身着七星袍服,腰挂八极宝环的仙卿走了进来。

就听他报道:“臣奉诏宣带紫云山毗蓝婆菩萨之子已到。”

玉帝听罢,道:“那仙卿过来。今宣你做个‘昴日星官’,位列二十八星宿,赐居光明宫。切记以后勤谨行事,按时巡札。”那新封的昴日星官谢了恩,玉帝又差鹤仙人与王灵官送他去到任,外赐御酒二瓶,金花十朵。

众仙依礼向那星官贺喜,只有红依站在外围,静静地看了一会。

她比他年长少许,只因长辈们私交深厚,往来密切,便如姐姐般看他长大,如今他得了这般风光,想来必是前途无量。

她又等了片时,只见他在殿前迎来送往,神采飞扬,终究未瞥来过一眼,便转过身,朝殿外姗姗而去了。

陈汛:

7秒前:待门关上,屏风后,转出来个仙长,是个朱绣顶的白鹤嘴脸,持一柄拂尘,气宇昂昂地看着魔君。

椿弓里奈:

3秒前:3-毒敌大王仙居深处醉愁肠,金甲金螯毒难当。

玛莎·希加瑞达:

5秒前:他慌忙起身,将那房门猛然一开——也不见什么绝色的妖精,却是个披头散发,双目流脓的女鬼站在那里。

大东骏介:

6秒前:其中一枚仙卵,被用作了度化有罪者,另一枚则被有心人藏了起来。